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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线上的“守护神”
贩卖黑奴使葡萄牙人获利丰厚,也使他们在西非沿岸的航行技术更为纯熟,从而加快了对西非地区的探索与发现。接下来的发现获利更大,葡萄牙因此成为地中海国家的暴发户。为了守护这些成就,葡萄牙人开始在其发现之地树立被称为“帕德劳”的石制标柱。他们把这些海岸线上的石标称为“守护神”。
伊比利亚的暴发户
从塞内加尔河口起,葡萄牙人遇到了真正健壮的非洲黑人,由于他们比先前的奴隶在身形上更为高大健美,他们在奴隶市场上的卖价也更高昂。1447 年,费尔南迪什到达了航海家亨利生前探航的最远点科纳克里(今几内亚首都)。1448 年,亨利王子曾下令在阿奎姆地区建立一个殖民据点,这里从此以后成为奴隶贸易的中心和重要据点。由于塞内加尔河口和冈比亚河口地区人口稠密,具有奴隶买卖的广阔前景,再加上葡萄牙摄政王佩德罗王子与新国王阿方索五世之间的政治冲突,以致葡萄牙的冒险家在以后的七八年之内都暂缓了继续向前探航的行动。直到 1455 年,颇具意义的海上探险才又重新开始。15 世纪 60 年代初,葡萄牙冒险家彼鲁·杜·松特拉在今塞拉利昂南部和利比里亚海岸发现了一种味道类似印度胡椒的豆科植物种子,葡萄牙人渴望的香料被发现了。他们从此在这一带广泛经营这种香料,这段海岸被葡萄牙人称为胡椒海岸。1469 年,阿方索五世命令里斯本富商费尔南·科麦斯以固定价格交售从几内亚收购的全部象牙,并批准其在塞内加尔冈比亚地区拥有五年的贸易垄断权,还要求每年必须探查约 500 千米的海岸线。科麦斯派出船只对几内亚湾以北约 2 000 多千米的海岸线进行了考察,结果令他们大喜过望。他们陆续发现了盛产大象的象牙海岸,富产金砂的加纳(黄金)海岸,以及人口稠密的奴隶海岸。接着,一船船的奴隶、象牙、黄金、香料开始运回葡萄牙国内,他们所想要的一切财富似乎在这时都真正地拥有了。探险到了这个份上才真正开始赚钱了。奴隶贩子科麦斯在垄断贸易中大发横财,葡萄牙国库则前所未有地充盈。在科麦斯与国王的协议期满时,他的船队已征服了近 3 000 千米长的海岸线。实际上,从 1457 年起,葡萄牙便已经开始从贩卖黑人的贸易中获取巨额利润,开始大量铸造克罗塞多金币,这些金币纯度高达 98.9%。在发现黄金海岸(今加纳)之后,葡萄牙从这一地区掳掠的黄金更是以每年17万金币的数量进口到国内。葡萄牙迅速成为伊比利亚半岛以及地中海地区国家的暴发户。#p#分页标题#e#
在古代,人们对赤道存在着错误的认识,认为赤道地区是世界上最热的地方,那里热得滚烫,人类无法居住,而科麦斯最后派出的一个探险船队在西格拉的指挥下,否认了这一说法。他们不仅在北纬 4 度发现了喀麦隆火山,还航进到南纬 2度。因此,西格拉成为葡萄牙航海史上第一位穿越赤道的航海家。在赤道附近地区,他们还发现了圣多美岛和普林西比岛。从喀麦隆火山起,西格拉发现海岸线直转向南,这就打破了他们以前的看法。以前一直向东延伸的几内亚海岸线使葡萄牙人认为沿非洲南岸向前航行就一定会在前方驶进印度洋。于是,他们把向南前进的步伐暂缓了下来,再加上几内亚湾沿岸的象牙海岸、黄金海岸、胡椒海岸以及奴隶海岸为他们收买象牙、开采黄金和捕捉奴隶提供了最广阔的场所,获利如此丰厚,自然是要先留下来发了横财再说。
在 15 世纪 70 年代初期,葡萄牙就按照当时国际法的规定,根据对领土的取得“先占原则”(即谁先发现归谁占有),把从直布罗陀到几内亚约 3 500 千米长的西非海岸线纳入了版图。这种先占原则无异于一种强盗逻辑,因为对于已有居民的非洲地区葡萄牙人也照划不误。而这种先占原则也是引起领土归属争执的原因。1478 年,葡萄牙和西班牙在经历了长期的关于加那利群岛的归属权争吵之后,在教皇的调停下,终于达成了第一个划分海外势力范围的协议,即《阿尔卡索瓦斯条约》。协议规定加那利群岛归西班牙,而西班牙不再对加那利群岛以南已发现的和将发现的陆地提出要求。同时,以穿过加那利群岛的纬线为界,分成南北两个部分,待发现的世界北部由西班牙探索,南部则归葡萄牙。这个协议增强了葡萄牙人对发现领土的归属意识,他们从科麦斯开始就对西非的发现实行严格保密的政策,以保持贸易垄断。这个协议同时也表明葡萄牙人在西非探航的最终目的就是避开穆斯林的势力范围,开辟去印度的新航线。而当葡萄牙人垄断了这条航线之后,他们就会控制运输香料的路线。#p#分页标题#e#
对发现领土的归属感的增强,使葡萄牙人采取了新的防范措施。1481 年,若昂二世(1481 ~ 1495)继位,他加大了探索西非的力度,开辟了葡萄牙历史上又一个探险黄金时代。在他的政策下,探险的主旨在于,大力发展几内亚贸易 ;开辟印度航线,与印度贸易并建立一个海外葡萄牙帝国,包括寻找仍未找到了约翰王。若昂二世成立了一个顾问委员会,他们制定了计算纬度的表格和公式 ;研究和改进了航海装备,如罗盘和 沙 漏 等 ;1482年的 1 月在加纳海岸修建了埃尔米纳城堡,使这里成为葡萄牙人在几内亚湾和西非中部进行探险和殖民活动的据点 ;若昂二世还向西非内地陆续派出传教士、使节、探险家、商人等,以巩固这些殖民地区。从某种意义上说,若昂二世发展了亨利的航海殖民事业。
1482 年 6 月,出身葡萄牙航海世家的著名探险家第奥古·卡奥奉若昂二世之命出航。此行具有特殊的意义,卡奥携带了许多叫“帕德劳”的标柱,以此作为葡萄牙对发现地拥有权力的标志。“帕德劳”系用大理石做成,全高约 2.4 米,为圆柱体,但最上面的 5分之一为方形,在方形碑上刻有十字架和葡萄牙国王的王徽、国王以及航海家的姓名与发现日期。当他们从米纳下行约 700 千米时,经验丰富的卡奥发现水呈黄褐色,他推断附近一定有条大河,在驶近岸边时,他们就感到一股强大的水流在推动。果不其然,他们发现了黑非洲第一大河——刚果河河口。从这里,葡萄牙人打通了通往非洲大陆的关键通道。卡奥驶进了河口,在南纬 20 度 21 分的地方,立下了他的第一根“帕德劳”。这根标柱在几个世纪后被发现,只见上面清晰而庄严地刻着 :“宇宙 6681 年,即耶稣基督诞生 1482 年,葡萄牙极其崇高、极其杰出而强大的君主国王若昂二世派王室侍臣第奥古·卡奥发现这块土地并树立这些标柱。” #p#分页标题#e#
在他们探察刚果时,卡奥从当地人口中得知他们是玛尼刚果的臣民,便留下一部分人员寻找玛尼刚果,以期获得约翰王的线索。他自己则继续向南航行,在 800 千米之外的圣玛丽角立下了第二根标柱。1484 年,卡奥回到了葡萄牙,他不仅带回了几个刚果黑人,还带回了有关约翰王的线索,若昂二世对他的工作十分满意,赐予其高官厚禄。同年,他又一次出航,带着那几个信奉了基督教的刚果黑人和送给玛尼刚果大王的贵重礼物,再一次来到了刚果。卡奥对刚果的发现使葡萄牙和刚果建立了相对正常并平等的邦交,基督教的传教渗透则使这个黑非洲国家全体信奉了基督教。因而,卡奥的探险和渗透具有较为重要的意义。
卡奥是一个冒险家,他本人并不流连于刚果的财富,而是继续南行,在圣玛丽角以南 1 120 千米的克罗斯角树立了最后一根“帕德劳”石柱。此后,便没有了他的讯息,人们对他后来有两种说法,一种是,他死在西南非洲;另一种是,他在 1486 年回到了葡萄牙。而那些在几个世纪后发现的石柱,便证实了他作为一个冒险家的成功经历。最后一根“帕德劳”标志着他已经进入西南非地区,发现了从赤道以南到南纬 20 度人们早先不知的非洲西海岸线。#p#分页标题#e#
此后,葡萄牙人就把石柱带到了他们新发现的地方,把这些守望的石柱称为海岸线上的“守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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