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水手徐京坤即将在今年9月参加世界上难度系数最高的单人航海极限挑战赛之一——MINI TRANSAT,攀登帆船赛事的更高峰。安澜航海对他进行了专访,了解了一些他在紧迫备战中的故事和想法。
安澜航海:可以简单介绍下MINI TRANSAT的比赛吗?
徐京坤:MINI TRANSAT 是世界上最极限的单人航海赛事之一,参赛选手需要驾驶世界上最小的跨洋船型,只有22英尺长的mini650,单人横跨大西洋,总航程超过4500海里。该赛事每两年一届,全球有几百只船和选手在竞争最后的60人跨大西洋决赛,要想拿到决赛入场券,你需要拥有国际离岸安全救援,无线电使用,法国帆船联盟船长等诸多证书,还要从C级赛事开始参加至少累计1000海里航程赛事,至少一场超过500海里B级别赛事。以及至少1000海里的单人不间断航行,还要提交大量海图作业,六分仪测绘等,一般运动员会选择在3年内完成这些要求。
安澜航海:MINI TRANSAT和其它大西洋比赛相比之下有什么特殊之处?
徐京坤:MINI TRANSAT 被很多极限赛手称之为疯子的比赛,相比于其他的极限单人跨洋级别(例如IMOCA60 60英尺 CLASS40 40英尺级别)迷你的船只设计构造与之相比是同样复杂、难以操作。但相比之下迷你最大的特殊之处,在于迷你的全部比赛都不能使用现代化的电子海图导航、没有船载电脑、没有卫星电话,就连手机也是不允许携带的,船上没有任何现代化的电子辅助设备,狭小的船舱只有两平方米,人是无法在里面站立的。而且选手要在这样的环境下使用最原始的天文定位和纸质海图导航。
安澜航海:在越洋正式比赛前的资格赛中你所面临的最大困难是什么?
徐京坤:MINI TRANSAT 基本上是法国人和部分英国人的天下,这里聚集了世界上最优秀的一小部分水手,我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语言问题和时间问题,要想在这里用几个月的时间完成本土选手几年的准备工作,语言沟通和时间紧迫无疑会给整个过程增加很大的阻力。你必须很小心的完成每一次资格赛,任何一次失误都会导致船只受损或人员受伤,而我根本没有第二次机会,一场比赛拿不到积分,也就意味着这个赛季结束,MINI TRANSAT便与我失之交臂,所以你必须在力拼与保守之间有一个取舍。
安澜航海:在资格赛过程中有遇到什么趣事吗?
徐京坤:刚刚结束的1000海里资格航程,我选择从法国至爱尔兰再返回法国的航行,实际航程超过了1300海里,我自己在海上度过了10天的时间。航行是枯燥的,也是绝不舒适的。在北大西洋遭遇了37、38节大风,下着冰雹,温度在0度上下,但海豚的一路相伴为我增加了一些乐趣,从南到北的500海里航程,几乎每一天都会看到他们的身影,就像一群调皮的孩子。
安澜航海:可以谈谈参加这个比赛的初衷吗?
徐京坤:我想挑战和突破是每一个航海人所期待的,对于我来说让我自己知道我能做得到是很重要的。中国目前的航海运动还处于初期,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对航海感兴趣,但我们还很缺乏远洋航海安全常识,我在三亚从事着航海培训工作,所以我希望能通过参加这样的极限跨洋挑战来学习更多的航海技巧,来帮助我们更多的中国年轻航海人,可以航行的更远、更快、更安全!
安澜航海:对这个比赛有什么样的期待?
徐京坤:对于我来说参加这样的跨大西洋比赛是极具挑战的。这是世界上最极限的赛事,目前世界上还没有独臂选手完成过这个比赛,所以没有任何的经验可言,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用一只手去完成对整个赛船的操作,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遭遇什么。所以作为第一次我觉得能安全完成比赛就是最大的目标,因为每一次赛事都会有人中途放弃、退赛,我希望我能到达终点。
安澜航海:可以说说你在法国期间感受到的航海文化对法国人生活的影响吗?
徐京坤:在法国最大的感受就是航海就在他们的生活中。每一个码头都是桅杆林立,几乎每个人都对帆船有点儿了解,即使自己没有帆船,没有远航过,也总有几个朋友是不错的水手,航海文化对他们而言唾手可得,许多孩子从小就在船上摸爬滚打,这样的耳濡目染的氛围是我们中国目前可望而不可及的。
安澜航海:想对关注和支持你的帆船爱好者说些什么?
徐京坤:在这里很高兴能与每一个关注我的人分享心得,也很感谢每一个人的关注和支持包括我的赞助商和合作媒体。一个人的航海并不孤单,因为有大家的关注。期待早日完成跨大西洋航行,回国相见。
内容来自安澜航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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