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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三月女性专辑的续篇,50多岁的“中国大妈”为了爱情,在没有任何专业基础的前提下,驾驶帆船横闯太平洋,关键是,她还很漂亮。
“穿着高跟鞋闯过太平洋的大姐已经53岁啦,谢绝闲聊!”万金玉在微信签名上这么写着,因为有太多人因为她的头像而以为是个20多岁的大美女,频频请求加为好友。采访结束,她从对面跑过来凑近我耳朵讲悄悄话:“告诉你咯,我45岁时,广州因为我发生了一起车祸,两个开车的男的因为看我,撞上了……”她演绎了现实版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
是的,今年53岁的万金玉依旧貌美如花。和现在瑞典籍丈夫的感情也甜如蜜,聊天一上午,他们的手一直握在一起,不时互相亲吻,柔声细语,甜蜜得像新婚夫妻,也引得旁人频频观望。她被大家传颂最广的故事,也正是这段感情: 46岁时,离异的她为了解决自己的婚姻问题而创办了一家跨国婚介网站,几乎在第一时间就结识了瑞典的ROLF(她后来为他取了中文名“若赋”),借助侄儿的翻译,他们之间用英文邮件往来了几个月。相处很愉快,若赋决定带着一个巨大的箱子(里边只有3套换洗的旧衣裤)来广州看她。见面时,她唯一会说的三句英文是:Hello(第一句),Welcome to Guangzhou(第二句),Guangzhou is a big city(第三句)。她带着快译通,陪若赋在广州游玩了三天,第四天,两人去民政局登记结婚。 在他们邮件往来期间,若赋便已透露自己的理想:驾驶帆船环游世界。万金玉想都没想,直接回:好啊,我陪你去啊。婚后,她随若赋回到瑞典的乡下老家,一边建造新宅,一边为环游世界准备着。在他们结婚五周年时,两人开始了长达497天的帆船环游世界之旅,万金玉任船长。在那之前,她对大海的所有认识,不过是去海边游玩时,在度假村前的沙滩上拍个自拍照而已。 (50多岁的万金玉和年长她10岁的瑞典籍丈夫若赋)
行李&万金玉 行李:昨天还在看你们在北京电视台录的节目《北京客》。 万金玉:是呀,我也看了,把自己感动得稀里哗啦的(笑)。昨天好多朋友都看了,什么洛杉矶、多伦多、温哥华、休斯顿的人都发来信息说,要给我开一个很大的见面会,很多粉丝要见见我的风采,见见我这个中国大妈(笑)。 行李:你不是不喜欢被人叫中国大妈么? 万金玉:是啊,见过这样的中国大妈么?应该叫我时尚姐姐(笑)。我前阵子还在微信上说,如果每个中国大妈都如我一样充满活力的去生活,充满激情的去为了梦想勇敢挑战自我,广场舞的版块少了,不放弃自己的人多了,多好。我现在53岁,感觉青春期还没到呢。 行李:你的性格以前也这样? 万金玉:我一直这样,很开朗,天生乐观,哪怕天塌下来,都觉得还有比我高的个子顶着。 行李:和星座有关么?(笑) 万金玉:我是处女座,处女座比较龟毛的是追求完美,但我航海后,经过太多生与死的交恶,看淡了很多,什么事不过如此,不会让我很难受。 行李:今天距离你们环球航海结束正好一周年,我还带了一本世界地图来勾画你们的路线。 万金玉:不用,我这里还有最后两张珍藏版的名片,上面有我们的路线。你看,我们从墨西哥SanCarlos出发,横渡整个太平洋,最后抵达香港。这一面,我们画了东半球和西半球,上面有我们的路线,还代表我们从北太平洋进入南太平洋,中间两次跨越赤道,还经过了唯一既跨国际日期变更线又跨赤道的岛国基里巴斯。 行李:“异国高龄伉俪万金玉、若赋船长夫妇环球之旅”(名片上方的字),两个半球之间还放了动植物? 万金玉:(笑)是啊,下方这个是椰子蟹,一种寄居在椰子树里的螃蟹,它们平日会爬到椰子树最上端,用两个坚硬的钳子把椰壳掰开,吸里面的椰汁,所以它的肉充满了椰香。它能爬到那么高的地方,这需要多大的毅力和生存力?和我们航海一样,而且这种蟹在陆地上没有,很罕见。 行李:背面上这艘船是你们的帆船? 万金玉:对,背景是密克罗尼西亚的一个岛,2012年12月25日早上十点,在太平洋上度过了平安夜后,我们在整好圣诞节的时候抵达这里,觉得很有纪念意义。而且那里的风俗也很好玩,女的如果见到前面有异性或长辈,都要跪着走路。她们从不让上船,连和帆船有关的东西都不能触碰,所以我在那里破了很多历史规矩:不仅掌舵,还教他们那里的男的补帆。 行李:“万金玉&若赋因爱启航、帆游世界”。(名片上方的字) 万金玉:是啊,我为爱情生死相随。 行李:“若赋”的名字是你取的? 万金玉:对,以前有人叫他若富、若福,我都不喜欢,“若赋”比较符合他的形象,温文尔雅。 (年过半百还貌美如花的万金玉,让若赋一见钟情。最后一张照片拍于她45岁时,她说那一年,两个车主因为看她而忘了看路,彼此撞上了)
行李:他第一次提出航海是什么时候? 万金玉:之前我们通信时他就说了想买一艘帆船环球旅行,到没有人的岛上打鱼、烧烤,过简单的生活。我说,好啊,我跟你一起去。 行李:你是认真的,还是随口一说? 万金玉:那时没多想,反正是一种全新的生活模式,我天性胆大,喜欢经历不一样的事。 行李:那之前对海有了解么? 万金玉:完全没有,从重庆坐客轮走三峡到从武汉、南京算么?海边最多只是偶尔去晃荡一下。 行李:真正开始确定、执行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万金玉:08年我们回到了瑞典,我婆婆看见我就说:终于有人陪他一起走了,他一直有这个梦想。09年去美国买帆船,结果被人骗了,损失了一万多美金,他很沮丧,我劝他说,这只船和我们没有缘分,要不就算了吧?因为很快我们就要建房子,开销挺大的,而且我45岁就没有继续工作,他48岁也没有工作了,其实经济挺紧张的,结果他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似的,这就是男人,他想要的东西如果没了,整个人就完了。 行李:后来呢? 万金玉:那当然得支持呀,建房子现金不够,我们就亲手建造所有东西。但钱还是不够,最后没办法,只有把我们准备用来养老的农场,以非常低的价格卖了大半出去。农场是我们的生活来源,种了很多树木,可以砍树卖钱,过得比上班族还要好。 行李:还是做了很大牺牲。 万金玉:是的呀,虽然农场的市价当时急剧下滑,但没办法,我们急于套现。300多亩的农场,换来了我们这趟旅程。 行李:会觉得遗憾吗? 万金玉:有时会觉得有点,但回头想,人就一辈子,钱多多用,没钱不用,我做过的事不是谁想做就可以做,也不是像影视明星一样,可以打造出来的。我在太平洋上过50岁生日时说了一段话——其实我在太平洋时说了很多精彩的话——我没有万贯家财留给子女,但至少有故事,在他们今后的年岁里说起,我的外婆奶奶妈妈刚刚地!很了不起。 行李:到瑞典后,你接触海的机会多一些了吧? 万金玉:是的,我们家离皇家海军基地开车只要40分钟,去城里也只要50分钟,两个地方全是海。 行李:那时就开始接触帆船了? 万金玉:也算不上,我第一次上帆船,是我们村子里有人买了一艘,邀请我们去看。傍晚时,我们简直是一路飙车过去的,我爬到上上下下的地方看了个够,兴奋得不得了——其实是机缘巧合,现在流行一句话,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特别喜欢水,若赋叫我Water Women,不能看到水(笑)。 行李:妻子的身份外,你也作为若赋的同伴参与,但你对于海洋的知识几乎是从零开始的? 万金玉:不是零,是负数。 行李:对航海有概念么?它意味着多么漫长,多少危险? 万金玉:完全没概念,但对危险有估计,所以出发之前我们写了遗书,假如我们有意外发生,我女儿可以到律师那里办理手续。 行李:她不反对你们的决定? 万金玉:反对,她说妈妈,太危险了。我说哪里都有危险,可能过个马路都会撞死。这就是命!你要相信,一个人命到时,阎王要你三更走,留你不到五更。如果我真的是命绝于大海,那也挺好。 行李:你就这么一个女儿,不担心她? 万金玉:她那么大了,我担心什么?最后我女儿也想通了,说我妈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我爸也是幸福的,有个女人愿意这么陪着他,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死也在一起。但是前阵子有媒体说要看我的遗书,我说妈的,你去死吧,谁把遗书带在身上! 行李:那时心里有什么遗愿? 万金玉:如果死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女儿把我和若赋葬在一起。但航海结束后,我就说愿意葬身大海,一了百了,不然还有骨灰,要我女儿那么远去祭拜,麻烦得很,不如就祭拜大海。 行李:果真是一名现代女性,而不是像这个年龄段的父母一样,为孩子牺牲。 万金玉:对呀,我从不强迫我女儿学任何东西,自由生长,她也不会读书,那有什么关系,能读就读,不能读拉倒。 行李:如果女儿也要去航海? 万金玉:双手双脚赞成!人总要给自己留点东西,留不了财富留故事。曾经有这样一个中国大妈,做过这样的事,这就够了。我在体育界也有很高名声,有个记者采访我,说我很了不起,因为和那些以帆船为职业的人不同,我这是生活态度的体现。我一想,咦,是哦,原来还可以这么解释哦。我的个性签名就是:穿着高跟鞋,闯过太平洋。 (和女儿就像两姐妹)
行李:我看你在船上还一直给若赋做湘菜吃? 万金玉:对呀,他很爱吃,只是船上晃得厉害,我就一只手握着船上固定的地方,一只手炒菜。我还在船上做腊肉、风干肉。 行李:真厉害,也不嫌麻烦。在海上这么久,生活习惯和家里完全不同,会不适应吗? 万金玉:没有啊。为了适应海上生活,航海前两年我们就刻意将生活简化,每餐一个荤菜一个素菜,而且只吃一碗饭。我做事的风格是先想到最坏的打算,这样总会有超乎期待的好事情。 行李:身体上的准备呢? 万金玉:我们本身身体素质好,他从小打足球、玩田径,我也是打篮球。在瑞典时我们每天骑单车一两个小时,那时除了盖房子就是骑单车,其实盖房子已经是很大的体力活儿了。 行李:航海结束时,身体有什么变化? 万金玉:他瘦了18公斤,我瘦了14公斤,我那些紧身牛仔裤都变宽了,看不见肚子,全凹下去了。 行李:你们之间怎么分工,配合得好吗? 万金玉:非常好呀,我全全听他的,我只是掌舵,他是指挥官。最开始他很担心,每晚睡觉时都问:老婆,风怎么样,浪怎么样?后来我自己也会根据风向调整。 行李:出海之前没有先试手么? 万金玉:没有,直接在海上掌船。我一直坚信只要你敢于挑战,你就可以塑造不同的角色、人生,就可将所有困难踩在脚下! 行李:我以前采访过几位跑西沙、南沙的船长,问他们海上危险吗?他们说陆上才危险,觉得在地面上开车颠簸不破,不如海上平稳(笑),陆地和海洋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你怎么可以在这两者中随意切换? 万金玉:我还好诶,学习几天就会了。可能是性格所致吧,我一直在华丽转身(笑),先在长沙,跳到国际大都市广州,再跳到瑞典的乡下,住在森林里,和若赋两个人过着田园生活——那时离我们最近的邻居也有五六百米远,很安静,我们种花种菜,给家里的13棵苹果树修剪枝,学会辨认森林里不同动物留在我们家院子里的脚印,梅花鹿、麋鹿什么的。然后又从瑞典一脚跳到太平洋……人就是这样,到了一个新环境,只有适者才能生存,这句话永远不会过时,任何时候都一定要去适应环境。 行李:真是乐观的性格,你从没有抱怨过现状么? 万金玉:为什么要抱怨?要么改变,要么接受。一个人抱怨就会不开心,我看上去为什么显得年轻,从个性谈吐到打扮都年轻?人生就是淡淡的来好好的去,很多人以为外表就是靠打扮什么的,其实相由心生,有哀怨的心理就长不出灿烂的笑容。无论你做什么,一定要做让自己开心的事。我们开心的事就是圆梦, 远航,到更多的地方,看更多的景象,知道更多鲜为人知的事,让眼和心都用到极致,扬生命之帆,这样才不会辜负生命旅程。 (航海途中的点点滴滴,这些有照片记录的时刻,都还算“风平浪静”,风暴来临时,全部时间精力都只能用来处理问题)
行李:一路上像你们这样的夫妻多吗? 万金玉:太平洋上大多数都是夫妻一起走,还有比我们年龄大的,最大的有70岁了,一个美国女的,儿子都和我一样大。在海上见了好多不一样的人生,年龄不是问题,心态很重要,人人都可以任性一把。 行李:有华人夫妻吗? 万金玉:没有,所以我们一路上遇到的都是诧异的眼神。在墨西哥准备帆船时,有个女的很担心我,觉得一个连脚都没踏上过帆船的人怎么得了!走的时候,她抱着我说:“金,任何时候都要和若赋紧紧相扣在一起。”好像一进入太平洋就会死,可是我们才从未担心过呢,事实上途中也很得势。 行李:难道没有大的危险? 万金玉:太多了,都说唐僧取经有九九八十一难,那我们就是七七四十九难。但是有什么关系,生命在于折腾,不折腾有毛线用,这是我的人生格言。 行李:听说中间有38天失联,很多人都以为你——? 万金玉:死了,对呀,我打电话给女儿,她说妈妈,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们从墨西哥到太平洋的第一个小岛时,有38天不间断航行,和岸上失去联系,大家都以为我们已经死了。 行李:那时怕吗? 万金玉:其实也不是怕,就是觉得靠岸的日子遥遥无期,每天夜里,惨白色的月光照在水面上,陪伴我们的只有茫茫大海,我们一叶小舟在上面漂,没有人说话,只有风声和海浪声,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岸,很思念亲人,觉得很无助。 行李:遇到那么大的危险,从没抱怨过若赋? 万金玉:其他时候都没有,只有这次,我心里还是有一点不舒坦,我说:这也不是十分有趣呀,说好的4个星期就靠岸,就像我们平时说的,说好的下雪,为什么没有兑现诺言吗?这太不好玩了。 行李:最终靠岸时什么心情? 万金玉:那时在深夜中夹在三个小岛中掌舵,眼皮不断打架,但不敢睡,我们已经40多个小时没有合眼,第一次下锚后居然忘记了疲劳,太平洋的大浪冲击着小岛的岩石,发出的巨响居然是那么动听,看着岛上满目苍翠的热带植物,我们感动得直哭,闭上眼睛傻傻的站在雨中,任凭雨水冲刷,那一刻的幸福感就是脚踏实地。 行李:那时最想做的事是? 万金玉:有一张大床,摆成一个大字,认真睡一觉。再有一个好地方,认真洗个澡,对于我这样一个有生活洁癖的人——海上条件太艰苦,不允许奢侈用水。 (航海途中)
行李:大海的魅力到底在哪里?
万金玉:海让人——怀着敬畏的心情和他接触,他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也不是那么复杂。人们通常想的是,蓝天白云,躺在甲板上发着呆吹着海浪做着白日梦…… 行李:他最迷人的时候是? 万金玉:当我们在赤道无风带时,白天,太阳光折射在海面上,天空像苍穹一样笼罩着我们。夜里,星空一泻千里,天上的星辰似乎触手可及,水中的倒影好像也可以捞到,八角鱼在水里发出的是银光,真的像仙境。我发过一张照片,日落、月升、太白金星亮,那种奇妙的景象,哇,是大自然给你的恩赐……各种感受交错在一起。 行李:最恐惧的时候呢? 万金玉:13年5月13日,我们遇到了最大的一次风浪,把我们的帆撕成两截,我心里真的说了几句脏话:奶奶的,说发明的惊涛骇浪、瞬息万变、风云莫测?他有像我这样真正见过吗? 行李:海上见到的地平线是什么样子? 万金玉:你能看到太阳从海平面上一点点蹦出来,再一点点下山。太阳那么大,但是在苍穹中也只是沧海一粟,大海比它大多了。所以我说别把自己想太大了,你把自己比喻成一粒尘埃都是看高了。我最记得刚进入太平洋时,有一回远远的看到波涛一点点接近我们,从我们的船底穿过去,又穿过来……我说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那个我没见过,但海浪有多高,我现在才算知道了,两边的海天全部接到一块儿了。 行李:真正像天幕一样。 万金玉:对,那时你会觉得很多事情都很奇妙。那么高的海浪,可是很快,当它过去后,大海重新变得安静,安静到真的能听到心跳。 行李:在这些奇妙的时刻,你会有宗教感吗? 万金玉:有一次风浪不大,我坐在船尾看书,写一个瑞典登山家攀登珠峰旁边的一座山,在快要接近峰顶时,看到一位非常著名的女登山家奄奄,她对他说:“带我走,不要留下我。”他很挣扎,是冲顶还是营救?他那时已经尝试冲顶12次,马上就要成功了,可以想象,接下来就是获得至高的荣誉。但最后他没有救女登山家,也放弃了登顶,回到营地……看到这个故事时,我有很多感概,环游世界是每个人的梦想,我没有想过50多岁了还可以实现!有一次正好经过马里亚纳海沟上方,没有风,若赋说,我们就好好享受吧,全世界有几个人可以在一万多米的海沟上飘着?我一想,对哦。那时候会给自己很多理由去释怀。
(看到远处的小岛,表示香港就要到了。经过五味杂陈的400多天的漫长旅途,终于见到祖国的山水,万金玉潸然泪下) 行李:大海是什么颜色? 万金玉:风平浪静时浅蓝色,风雨来临时深黑色。风的状态不同,时辰不同,大海的颜色就会不停变化。整个大海像一匹绸缎,这样飘过来,飘过去,又柔软又舒适,忍不住想要跳下去投入她的怀抱。水平如镜时,那种透明度!我真的是在大海上吗?会这样问自己。可是惊涛骇浪时,完全没心情去感受,都是在处理事情。 行李:你恨过大海吗? 万金玉:没有,我的小心脏还挺坚强的,这些都有心理准备的,虽然最恐怖的时候真的是屁滚尿流,我有感觉到死神在和我招手,但没有恐惧感,大不了一死嘛。 行李:以后还会回到海上吗? 万金玉:当然,我们现在就在计划沿着200多年前哥德堡商号的路线,从香港出发,穿过苏黎世运河,远赴欧洲,当然要经过若赋的家乡瑞典瑞典。我在一次讲座上唱了一首歌:“从你的房子里走出来。”走出来干什么呢?“你看过大海的颜色吗?来吧,跟我们一起去拥抱大海,去感受他的空灵,去跟自己的心灵对话吧。”其实我都是即兴演讲,没做准备,但是惯它三七二十一呢。以我52岁的年纪会做到的,任何人都可以做到。人生就是冒险,婚姻也是,婚姻就是一艘帆船。 行李:你和若赋一直这么好? 万金玉:对呀,我们结婚7年,24小时呆在一起。朋友都很羡慕我们,我觉得什么事都还是要发乎心,人要有爱,大爱小爱都好,有爱才会有光。关于我的采访中,最精彩的是我反驳吉林卫视的主持人,他说这么结婚是不是太草率,闪婚,没有鲜花戒指?我说你是要和一个人过日子,不是和戒指,至于要了解多久才结婚,你没见过了解得越久离婚越快的?我把他们驳得……结果这段被他们剪掉了,我好郁闷。 行李:航海前有想过会出名吗? 万金玉:想过,但不知道程度有多深。现在生活偶尔会受影响,有一次我在微信上删错了一张照片,我就说:哎呀又犯错了,剁手!结果大家让我把这条撤了,说你是我们的偶像,不能随便乱说话…… (结束航程,在陆地上“脚踏实地”后,两人开始享受甜蜜又安稳的二人世界)
万金玉:一名虽然有个性,但并未那么出名的湘妹子,因为以退休年纪嫁给一位瑞典籍丈夫,并随他驾驶帆船航游世界而远近闻名。
采访、整理:Daisy 照片提供:万金玉 统筹:赖国平 谢谢你们耐心阅读到这里,下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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