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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慕大2007-我的阿波罗13(七)

来自: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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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9日  早上醒来六点多了,天还是暗暗的,雾还是浓浓的。我的心情还是灰灰的。不同的是浪大了很多,船上下起伏左右摇摆得更厉害了。  驾驶仓又湿又冷。操作方向盘时,雾气慢慢凝聚成水珠挂在睫毛上。还是只有十几米的能见度。不停地问自己,什么时候雾能散啊。陆地上的雾一般来说是一片片的,经常是几里地外就是云开雾散了。这海上的雾可是无边无沿儿的,二十多小时的航行还没脱离它的魔掌啊。想着想着,突然离右铉两三米的水面跳出个什么东西,速度很快,我只看到一截黑灰色,冲着船拦腰过来。“大鱼!”我大声惊叫起来。殷正好在驾驶舱,环顾左右,竟是一群海豚在戏耍。它们跟着我们,在海浪里跳跃翻腾,把我们当成它们的玩伴儿了。见到它们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快乐起来。这是对我们辛苦航行的回报呵。它们跟了我们大约二十分钟才不声不响地消失了。后来又有两拨海豚出现,给了我们同样的惊喜。  中午左右,天降大雨。不久就是电闪雷鸣。在雷雨中飘摇的小船,有种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的壮烈。老天有眼,我们没被响雷砸中。雨不停地下,天开始有点儿放晴的迹象。说实话,被雨淋的感觉比被雾闷着的感觉好很多,起码来得痛快,并有种对雨过天晴的期盼。就连老布他们都说在浓雾中航行太miserable (惨)了。  感觉有些困意,便到船里休息。可是船身随波浪起伏太大,躺在床上随着船上下摆左右摇。越躺越难受,坐起来更难受。头晕恶心肩膀疼,怎么都不合适。想想还有差不多四天才能到百慕大,咬牙熬吧。正好老布经过,拉住他说“给我买张机票飞回多伦多吧,我不想再做长途航行了”。他笑,他理解。  老布跟殷要了一个防晕船的小药帖,贴在右耳后面。突然听到殷在驾驶舱说起脱水的生理反应,头晕恶心肩膀疼,我一下就把自己给对号入坐了。对呀,这两天以来我的进水量就仅仅局限于那几口西瓜。赶紧灌下一瓶矿泉水。慢慢地感觉好像是好多了。不知是水的作用还是药帖的威力。  傍晚六七点的时候,刚睡下不久的老布突然起来抱怨胸口疼伴有左臂发麻,看他的反应疼得不轻。在这个前后左右啥都不靠的地方,我们除了让他躺下外,没有什么别的措施。怕他是心脏病突发,我还从带的小药盒中找出速效救心丹给他吃了一粒。观察了几分钟,没有继续恶化。大家很担心,船上四个人,一个律师,一个工程师,一个老师,一个系统管理员,没一个跟医学沾边儿的。船上倒是有本医疗手册,盖瑞拿来现翻现找对症措施,好像都不大对的上。殷有家族心脏病史,以他对老布病症的理解,担心是心脏病发作。他同老布讨论了几分钟,老布决定说我们返航吧。往前行还有五百海哩到达百慕大,往回只有一百六十海哩到沙钩子(Sandy Hook). 这样晚七点我们调转船头180°,返航了。  返航的路要容易得多,一是风向合适,二是海水涨潮海浪跟我们同一方向。另外天也放晴了,夜晚来临时,看到满天的星星又亮又大。不知为什么,天不显高,就像一个巨大的圆顶大蓬,蓬顶的外沿与海水接触。星星密密麻麻地镶嵌在这个巨大的圆顶上,不光是抬头满天星,左右也被星星包围着,感觉离我们距离很近,有伸手摘星星的冲动。海上看星星,独一番景色呢。  老布一直躺着,疼痛有些缓解。这时有两架小飞机在我们周围低空盘旋,像是在搜寻什么。殷问老布要不要对小飞机用对讲机呼救,答说不至于。我努力地仔细地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直到半夜后才不见这两架飞机了。除了零星见到远处个把渔船,在这深深的夜里就只有我们和这茫茫的海,茫茫的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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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9日  早上醒来六点多了,天还是暗暗的,雾还是浓浓的。我的心情还是灰灰的。不同的是浪大了很多,船上下起伏左右摇摆得更厉害了。  驾驶仓又湿又冷。操作方向盘时,雾气慢慢凝聚成水珠挂在睫毛上。还是只有十几米的能见度。不停地问自己,什么时候雾能散啊。陆地上的雾一般来说是一片片的,经常是几里地外就是云开雾散了。这海上的雾可是无边无沿儿的,二十多小时的航行还没脱离它的魔掌啊。想着想着,突然离右铉两三米的水面跳出个什么东西,速度很快,我只看到一截黑灰色,冲着船拦腰过来。“大鱼!”我大声惊叫起来。殷正好在驾驶舱,环顾左右,竟是一群海豚在戏耍。它们跟着我们,在海浪里跳跃翻腾,把我们当成它们的玩伴儿了。见到它们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快乐起来。这是对我们辛苦航行的回报呵。它们跟了我们大约二十分钟才不声不响地消失了。后来又有两拨海豚出现,给了我们同样的惊喜。  中午左右,天降大雨。不久就是电闪雷鸣。在雷雨中飘摇的小船,有种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的壮烈。老天有眼,我们没被响雷砸中。雨不停地下,天开始有点儿放晴的迹象。说实话,被雨淋的感觉比被雾闷着的感觉好很多,起码来得痛快,并有种对雨过天晴的期盼。就连老布他们都说在浓雾中航行太miserable (惨)了。  感觉有些困意,便到船里休息。可是船身随波浪起伏太大,躺在床上随着船上下摆左右摇。越躺越难受,坐起来更难受。头晕恶心肩膀疼,怎么都不合适。想想还有差不多四天才能到百慕大,咬牙熬吧。正好老布经过,拉住他说“给我买张机票飞回多伦多吧,我不想再做长途航行了”。他笑,他理解。  老布跟殷要了一个防晕船的小药帖,贴在右耳后面。突然听到殷在驾驶舱说起脱水的生理反应,头晕恶心肩膀疼,我一下就把自己给对号入坐了。对呀,这两天以来我的进水量就仅仅局限于那几口西瓜。赶紧灌下一瓶矿泉水。慢慢地感觉好像是好多了。不知是水的作用还是药帖的威力。  傍晚六七点的时候,刚睡下不久的老布突然起来抱怨胸口疼伴有左臂发麻,看他的反应疼得不轻。在这个前后左右啥都不靠的地方,我们除了让他躺下外,没有什么别的措施。怕他是心脏病突发,我还从带的小药盒中找出速效救心丹给他吃了一粒。观察了几分钟,没有继续恶化。大家很担心,船上四个人,一个律师,一个工程师,一个老师,一个系统管理员,没一个跟医学沾边儿的。船上倒是有本医疗手册,盖瑞拿来现翻现找对症措施,好像都不大对的上。殷有家族心脏病史,以他对老布病症的理解,担心是心脏病发作。他同老布讨论了几分钟,老布决定说我们返航吧。往前行还有五百海哩到达百慕大,往回只有一百六十海哩到沙钩子(Sandy Hook). 这样晚七点我们调转船头180°,返航了。  返航的路要容易得多,一是风向合适,二是海水涨潮海浪跟我们同一方向。另外天也放晴了,夜晚来临时,看到满天的星星又亮又大。不知为什么,天不显高,就像一个巨大的圆顶大蓬,蓬顶的外沿与海水接触。星星密密麻麻地镶嵌在这个巨大的圆顶上,不光是抬头满天星,左右也被星星包围着,感觉离我们距离很近,有伸手摘星星的冲动。海上看星星,独一番景色呢。  老布一直躺着,疼痛有些缓解。这时有两架小飞机在我们周围低空盘旋,像是在搜寻什么。殷问老布要不要对小飞机用对讲机呼救,答说不至于。我努力地仔细地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直到半夜后才不见这两架飞机了。除了零星见到远处个把渔船,在这深深的夜里就只有我们和这茫茫的海,茫茫的天了。
退而不休,帆航环球。2014年2月完成了帆船环球航行,历时四年行程三万海浬,游历了近四十个国家和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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