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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把浩瀚的海洋装进我胸膛,即使再小的帆也能远航……”这是翟峰的手机彩铃是羽泉的歌。他喜欢这首歌。 不知是机缘还是巧合,翟峰现在的生活和歌词居然那么的相似。2012年,翟峰做了一件让周围人大跌眼镜的事情。他辞了职,卖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和车子,购置了一条帆船,带上妻子和孩子航海去了。他是山东兖州人,夫妻二人均在铁路上工作,两口子的月收入加起来有近万块钱,福利也不错,日子过得很滋润。他们原来的房子在兖州市中心的位置,128平方米,房子卖了31.8万元,车子卖了4.8万元,再加上1万多元的存款,在马来西亚的兰卡威花34万元买了一条名为“TAREMARO号”的船,随后就出发了。 从翟峰的外形上来猜测,他应该是一个很洒脱,潇洒的人,不知道他当初的辞职是否如人一样潇洒的把辞职信丢在领导桌子上说“我不干了”。但是翟峰说他一直没那个勇气。辞职让他非常纠结,直到最后一刻也在纠结。2012年9月,他终于敲门向领导辞职,没想到领导却说:“你家里人知道吗?我要去家访。”这让他傻眼:“我是一个成年人,还不能对自己的人生做主吗?”领导依然打听到他家,去找他母亲谈话。“周围从来没有人辞职过,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一道程序,党委书记、工会主席要去你家做工作。这是件很荒唐的事,让你想潇洒都潇洒不起来。” 1995年,从学校毕业之后,翟峰分配到了兖州铁路电务段的中修队,负责信号灯、电动道岔等设备的维修、施工,那一年他17岁。翟峰的父母都是铁路职工,当年他去江苏徐州一所技术学校学习铁路信号专业,完全是听从父母说技校可以安排工作、省去后顾之忧的建议,他可以通过父亲的人生轨迹预见自己的未来。工作第一年给他留下了痛苦的印象。“铁路首要的是安全,不要出现故障。我们的工作执行的是一套非常机械的程序。我的性格比较天真、偏执,刚工作的时候总有些新的想法,和老员工会产生冲突,那时总觉得自己挺有道理,很想不通。直到20多岁,我才明白我们的工作是让人变成机器,不要有大脑,后来我总有一种被机器碾碎的感觉。” 那个时候的翟峰和许多年轻人一样,急躁。刚上班的时候,他和朋友说自己顶多工作一两年就不干了,他想去很远的地方走走看看。但是谈恋爱、父亲病逝、结婚、生孩子,“一下子就陷入一种按部就班的生活无法脱身”。 工作多年以后,翟峰沉稳不少,并逐渐慢慢接受现状。那些年,中修车间的工作偶尔也会让他产生小小的成就感。“当初既有线路非常繁忙,在火车间隔的几分钟内,我们要到信号机上更换东西。信号机有9~11米高,220伏电源不断电,你要爬上去,火速更换设备。这个工作很冒险,像美国动作片,很多人一二十年都无法完成,只能在下面打下手,但是我很喜欢这个工作,每次都能游刃有余地完成任务。” 翟峰热衷于组装电脑和家庭影院,还买了一台单反相机,经常去周边旅游。年龄相仿的同事都很羡慕,会主动和他交流。但是到了二十六七岁的时候,他发现周围的人都慢慢离他远去,他们不再谈论兴趣爱好,言语间都是工作的事情以及如何往上升。 翟峰的工作休闲时间比较富裕,他开始利用冬天休工时两个月的假期去旅行。2008年底他独自去海南岛转了一圈,想找到在谷歌地图上发现的一个无人的海滩。12月份出发前,面对迟到多年才实现的独自旅行,翟峰兴奋地在博客里写道:“我期盼老天用奇迹改变自己,拯救自己。之前的30年,等待只是等来生命的流失……我告别冰冷,死灰色的小城,向着心目中草木葱茏的热带海滩出发,像个孩子一样!”他坐火车到广州,坐飞机至海南,坐公交车由三亚到田独镇,坐小巴到安游村,搭摩托车又到六道村海边,随后才发现自己梦中的沙滩在虎岭军事基地的禁区之内。于是他又花了4个小时翻越群山,来到一片相邻的沙滩,结果发现那里也被商业开发了,正在兴建一个度假村。他在那里宿营了一晚,第二天离开。尽管有些失望,但能顺利到达锁定的目标附近,让他充满了成就感:“我感觉30年来都没有做成任何一件事,这好像是做成的第一件。” “我9岁时第一次看海,北方的海是灰黄色的,和电视上完全不同,直到2008年才第一次看到蓝色的海。”2010年,夫妻两人买了车,全家便开始自驾的方式旅行,除了在山东省境内游玩外,还开车去过香港和三亚,以及从云南出境去老挝、泰国。翟峰对在路上的感觉着了迷:“只有出去你才能发现自己原来的界限是多么小,我想拓展自己界限的边界。”那个时候翟峰便深深迷恋上大海,那蔚蓝的大海。 可是真正下定决心离开是什么时候呢?2011年,那一年因为工作调整,原来的单位被撤销,他被调动到一个车站工作。车站的员工年纪偏大,和他没有共同语言,而且他很难再请两个月假出去旅行。“原来我对自己的生活还有一些依赖性,2011年之后一点留恋都没有了。” 对于他这么优秀的工作,很多人都不理解,也替他可惜,然而翟峰却说:“辞职让我自己没有退路。这就像你和某个人的婚姻,虽然你和她在一起生活优越,但是没有感情,最后还是离婚了。”于是他辞了职,妻子也办理了长期病假,女儿馨馨办理了休学手续。 2012年11月9日,他带家人搬到船上,正式开始了一家人的帆船旅行生涯。2013年5月16日,他们返回中国三沙市永兴岛。第一阶段的旅行耗时8个月,经过泰国、缅甸、马来西亚等六个东南亚国家,航程约4000海里。 在马来西亚刁曼群岛的无人岛,他们一家人在那玩了一天。翟峰潜入水底,一下午都没上来。“水下有几块大石头,有美丽的珊瑚礁,鱼群悬浮在大石头那里,上面是小鱼,越往下鱼越大,你不用手招惹它们,它们不会动。”虽然潜水规则规定必须结伴下潜,“但是你独自到了一片水域,才能体会到只有你和大自然在一起的感觉,你完全不会去想人类社会的任何事情”。 除了自然风光,有些人类社会的场景也让他着迷。出海航行一路上遇到最多的就是游艇会,游艇会就像高速服务区,是一个环岛,供游艇停靠,停靠点上有五星级酒店、健身楼、会所、超市、医院等,来自各国的游艇都汇集在此。停船费一天六七十块钱,他们即便住在船上也可以使用岸上的各种设备。玩帆船的基本都是白种人,很多港口就他们一家黄种人,像大熊猫一样稀奇。“大家都对我们非常尊敬,我们就像贫穷的绅士。”在泰国普吉岛,他们刚好赶到游艇会举办的新年鸡尾酒会,鲜花、美酒、豪车、礼服,“就像进入欧洲电影里”。这一切在国外都让翟峰觉得很真实,但是回到中国就像是梦了。他们在三亚联系游艇会,发现进入的门槛很高,住一天酒店也得好几千元,不住的话各种设施都不给用。 上岸后,他特别怀念大海深处。“海上只有一条船和我们一家人,三五天看不到别的船,周围全是水和天,没有参照物,船就像静止一样。耳边只有海和风的声音,晚上能看到银河,特别宁静,真正的与世隔绝,你能回忆起很久以前的事情。” 他现在把自己称为“职业旅行者”,“我选择了一个新的职业,要是做不好的话就没有未来”。他觉得自己终有一天会厌倦航海,这只是到达远方的一个工具。他以后想从事文化方面的工作,比如写作、做节目、拍摄视频介绍异域风光等等。他还想进入英语世界,直接掌握最先进的技术和文明。于是他又开始重新学习英语,并筹备11月份去澳大利亚的物资。 “我们现在只有1万多块钱,至少要10万块钱才能出发。”有媒体在帮他寻找赞助商,但是他想做一个更有意义的活动,叫“百万人的远航”。“中国像我们这样的家庭有好几亿,很多人到了30岁就觉得生活无法改变,那些美好的东西离自己很远。我们可以做到用帆船去航行,或许有很多人会产生共鸣。我想把大家的名字签到船上,一个人10块钱,如果一个人投了这10块钱之后就一直关注你,最后我们的旅行就会是大家共同完成的。”翟峰说,“我的想法很理想化,不知道能不能实现,但是我希望每个人都能拓宽自己的界限,哪怕只有一点点。” 翟峰一家三口很勇敢的跨出去了,去实现他们的梦想生活,但是依然有很多人不能理解,甚至挖苦讽刺他们一家。在这里我只想说,每一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其他人无权去干涉。我们也许选择了墨守成规,但是这不能代表我们是落后,固步自封,我们有我们的方式与追求;翟峰一家选择海上生活,航海旅游,去实现他们的价值,这是他们的超前观念,他们的生活方式与追求。就让我们彼此祝福,我们每一个人都有梦想,祝福我们的梦想早日实现,一起为梦想而努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