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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心似箭 去年,在阿根廷因为疫情扩散宣布停飞所有国际航班后,一名叫胡安·曼纽尔·巴莱斯特罗的阿根廷男子选择了唯一能回家的方式:驾驶一艘帆船,花了85天时间,成功穿越大西洋回到家乡。 这位47岁的水手本来可以在葡萄牙的圣港岛上等着封锁措施解除,这里风景如画,而且没有受到疫情影响,无疑是一个躲避新冠疫情的天堂。但是和家人分隔两地让他如同面临“世界末日”,尤其是他的父亲已经快90岁了,如果父亲不幸染病,或者航班长时间无法恢复,他都有可能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于是他在自己29英尺(8.8米)的帆船上装满金枪鱼罐头,水果和大米,在3月中旬起航回家。
“我不想像个懦夫一样躲在这个小岛上”巴莱斯特罗说,“我只想回到家,和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朋友们都想劝说他放弃冒险,葡萄牙政府也警告他如果中途遇险想要返回可能也无法再次入境了,这都没有动摇他的决心。 他说:“我买了一张单程票,只能一往无前了。”
艰难险阻 即使是在最好的情况下,驾驶一艘小帆船横渡大西洋也是一件颇具难度的事。更何况这是在全球疫情期间,难度更是增加了不少。首当其冲的就是补给问题。2020年4月12日,在航行了三周之后,佛得角共和国拒绝了巴莱斯特罗的停靠请求,也就无法及时补充食物和燃料。他估摸着如果节省一点,剩下的食物基本上能撑过去,但是燃料比他预计剩的要少,他一路向西航行,只能祈求海风能多一点眷顾。 巴莱斯特罗航海的经验很丰富,但是独自一人漂在茫茫大海上,即使最久经风浪的水手也会心生畏惧。有一次,巴莱斯特罗看到一艘船的灯光似乎越来越近,他感觉这艘船在尾随着自己,这让他非常恐慌,马上开足马力行驶,他回忆说:“如果对方靠得再近一点, 我会开枪。”不过好在巴莱斯特罗凭着自己的警觉避免了可能的海上惊魂事件。 航海是巴莱斯特罗家的传统。他3岁的时候,渔船船长的父亲就带着他到船上玩。18岁时,他在阿根廷南部的一艘渔船上工作。在巴塔哥尼亚的海上,一位船上的老渔民给了他一条终生受益的箴言:“去看看这世界”。这成为他人生的信条。他的人生大部分时间都在航海,到过委内瑞拉、斯里兰卡、巴厘岛、夏威夷、哥斯达黎加、巴西,阿拉斯加和西班牙。他曾经为动物保护组织工作,负责标记海龟和鲸鱼,经常在夏天给欧洲的富豪当船长掌舵。 2017年他买了自己的帆船Ohlson29,他命名这艘帆船为贼鸥号,希望能驾驶着她环游世界。现在航行在地球上最危险的海域,这艘船依然能扛得住。 “我不害怕,但是我有很多的不确定的事情,在疫情期间航行感觉非常奇怪, 人们常常对我避之不及。”帆船航海也可以是一件孤独的事,对此行的巴莱斯特罗尤其如此,每天晚上他都要把无线电调到新闻频道,听上半个小时,了解全球新冠疫情的最新态势。他常常会想这是不是自己最后一次航行了。
孤筏重洋 大西洋纵然宽广,巴莱斯特罗觉得自己某种程度上被隔离了,对前景的悲观对他来说非常困扰。他觉得他的自由反而囚禁了他。 一些时候他企图用威士忌来求得一点舒缓的感觉,但是酒精却让他更加焦虑了,他发现自己神经有些衰弱,只能不断祈祷,重新审视自己和上帝的关系。“这种情况下信仰很重要,我重新发现了自己,这一次航行让我变得非常谦卑。“ 航行几周后,巴莱斯特罗的情绪变得非常低落,一些海洋生物的出现让他能稍微振奋起来,他觉得这是一些很好的预兆。 一群海群在前后2000英里的航程中,时不时出现,和帆船一起遨游。巴莱斯特罗回忆说:“这群海豚来来回回一直出现,直到有一天,我感觉他们在告别。” 还有一天,他在船上喝醉了,看到一直海鸟在水面滑翔,竟然是一只贼鸥,恰好他的帆船也叫贼鸥号。他觉得这只鸟在为他加油,让他不要放弃。 一次,他罐头吃腻了,正好发现一群海豚鱼,拿出鱼竿准备下钩的时候,他又放弃了,然后他又继续吃起了金枪鱼罐头。他发现自己很难去伤害一个生命了,虽然他曾经是个渔夫,但是经过这次刻骨铭心的航海,他的心理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父子团聚 在距离巴西维多利亚港150英里的海上,巴莱斯特罗遇上了汹涌狂躁的海浪,只好临时在维多利亚港停留了10天。 在独自航行85天后,巴莱斯特罗最终回到了家乡。“当进入港口,我想到这里曾经停泊过我父亲的帆船,在这里父亲教会我太多的东西,在这里我学会了航海,这里是我人生的起点,我突然如释重负,有了一种使命达成的感觉”。 医务人员在港口对巴莱斯特罗进行了新冠病毒检测,72小时后结果出来,显示阴性,他才真正回到了家中。虽然他没能赶上父亲在5月份的90大寿,却终于在2020年的父亲节前夕和老父亲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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